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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磨农具五十载 收藏木器传后人

【来源:宝安工人网】 【发布时间:2016-05-06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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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文业成最大的愿望是开设一个木器农具博物馆。何俊 摄 

     

      木桶、木犁、木耙、木水车……在宝安区松岗街道的居民文业成家里,收藏着上百件现在已比较罕见的木器农具。文业成生于1945年,今年71岁,大家都亲切地喊他“文叔”。

      文叔不仅是一个木器农具收藏爱好者,还是一个与木头打了50多年交道的木匠。早在1962年,文叔就当起了木匠,成为当时颇有名气的“师傅”,从他的手中打磨出了无数件既精美又实用的木器农具。退休之后,文叔依然没有放下他的木器情节。为了不让木器农具在现代社会失传,他四处寻访,收集遗落在各家各户中的木器农具,至今已收集了上百件。他的木器农具制作技艺也被宝安区政府评为“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”。

      现在,文叔最大的愿望是开设一个“木器农具博物馆”,将这些世代相传的、见证了深圳农业文明发展的木器展示给世人看,也为后人留下一些可供观赏、可供怀念、可受教育的文化遗产。南方日报记者 崔洁 通讯员 邬云 唐经纬

      1.方圆十里知名的“木器能手”

      1962年,因为家里穷,刚上初一的文业成进入松岗农具厂当了一名学徒。那时候,松岗还是农田地带,到处都需要使用木器农具,文业成的学徒一当就是三年。

      第一年一个月挣18元,第二年20元,第三年22元,三年后,文业成通过考核,成为了松岗木器厂一名正式的工人。文业成还记得,他做的第一个成品是一个施肥用的小桶。“刚开始我们还不能做太大的,要慢慢地从小到大。”文业成说。那时候,松岗木器厂生产的木器在宝安排名第一,20多个工人不但要解决松岗本地区的农具,还要解决坪山、淡水、龙华等边远山区的农具,文业成一个人就负担着松岗数个自然村的农具生产任务,是方圆十里知名的“木器能手”,每个村子还都派了青壮年来给文业成当学徒,为木器厂增加新的劳动力量。

      繁重的任务使得工作异常艰苦。文业成回忆,那时候几乎没有休息日,每天最少都要工作8个小时,晚上还要加班,所有农具都要靠手工打造。工厂还经常停电,可就算停电了也不能回家,只能在做工的木凳子上躺一会,随时来电了随时开工。“最忙的时候,20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过,早上6点起床,1个小时背毛主席语录,7点到11点是生产时间,中午休息一个小时,还经常帮村里人修修农具,从下午1点到5点又开始忙了,下了班参加2个小时的义务劳动,吃完晚饭开会,一直到晚上10点多又要做工了,一直到半夜。那工资有多少呢?31块1毛,十几年都是这样。”

      在文业成的家里,至今还保留着不少制作木器农具的工具。“这种鲁班尺深圳应该只有这一把了。”文业成手中的尺子,竹子做成,两头有节,这是他当学徒时根据老师傅留下的鲁班尺做的,那时候定制很多木器的农具和家具都需要用到它。文业成的柜子里,还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木刨,有些是老师傅送给他的,有些是自己做的,最长的已经有65年历史。

      2.花费上百万收集百余件木器农具

      那个年代,虽然松岗木器厂生产农具的任务重,但丝毫没有放松给工人的要求。“我们做木器农具,对工艺要求非常高。我们做木桶、做木凳,有一点不光滑就要返工。”文叔回忆。由于技艺出色,他还当上了车间主任和验收员,专门负责检验农具质量,指导青年工人生产。

      改革开放以后,宝安农村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松岗不再是农村,木器农具也开始被慢慢被淘汰了。松岗木器厂关闭后,文叔被安排到了电机厂工作。但每当想起那些木器农具,他都很怀念:“我做农具做了几十年,现在农转非,深圳没有农田了,农具很容易失传,我的师傅和很多当年的同事都去世了,会做的人也不多了。如果我不做点保护性工作,后人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木器农具了,太可惜了。”

      有了这个想法后,文叔开始四处找寻木器农具。他一次次走访周边的农村,又向朋友放出消息,哪里有农具就告诉他花钱买也可以,他还自己动手,做出了不少现在已无法收到的农具。

      收集农具是件很困难的事。农转非以后,松岗的很多木器农具都被当柴火烧掉了,即便附近的农民家里有一些,也大多舍不得送人,这种情况下,文叔就让农户出价,多少钱他都愿意买。文叔还不惜重金,请一些老师傅出山做农具,“有一年,我花了一万多元请一位80多岁的老师傅做了一个磨豆腐的农具,现在老师傅已经过世了。”文叔说。他也还记得,曾想收集一架明朝后期的水车,但水车是主人的传家宝,多少钱都舍不得卖,但那台水车实在太漂亮了,最终文叔还是花大价钱、不计成本地把水车收了回来。

      很多农具收回来以后,因为年久失修,破破烂烂,文叔就亲自动手维修,“很多老师傅已经过世了,如果我不修,就没人会修了。钱可以慢慢赚,这些东西没了就没有了。”说起这些,文叔总是无限感慨。

      多年下来,文叔收集到的木具农器已超过百件,花费在这方面的费用也已超过百万元。

      3.“我不做,就没有第二个人去做”

      在收集木器之外,文叔还用几年的时间制作了两本木器农具图册。翻开图册,里面是用铅笔绘制的大大小小的农具,并且用工整的蝇头小字标上比例,在旁边列出材料名称、制作方法和工具用途。

      在文叔做木匠时,工厂是没有设计图的,大多都是依靠经验去做,但是,为了更详尽地展示木器农具的结构和制作工艺,文叔愣是凭借着记忆和几十年积累的经验,自己画出了各种木器农具的结构图,希望和收集到的农具一起,留给后人。

      多年来,不是没有人劝过文叔,让他放弃这件事,安安心心地度过晚年。他的老同事老朋友退休之后,大多打打麻将,旅旅游,有时候也会约文叔一起,但是他都拒绝了,继续埋头在木器农具研究之中,孜孜不倦。

      为了保存农具,文叔在家附近租了一间仓库专门存放收藏的农具,但由于仓库地势低洼,雨水又多,农具很容易受潮。而仓库面积不大,很多农具都杂乱地堆放在一起,也不利于农具的维护和管理。

      现在,文叔最大的理想就是把这些农具从自家的仓库里搬出来,在松岗建一个木器农具博物馆,博物馆中再陈列几个木工制作的体验点,让参观的人能体验到木工技艺。“农具博物馆会告诉现在的年轻人过去农民是怎么生活和生产的,对松岗、宝安、深圳都很有教育意义。”

      不久前,“木器农具制作技艺”项目被列入宝安区第三批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名录,文业成是传承人。而文叔,还在“建设木器农具博物馆”的路上跋涉着。

      文叔说,木器农家具的种类一共有300多种,他现在只收集到了100多种,要将300多种全部收齐估计至少还要五年时间。“相当长的时间我们都用这些农具种田,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了,老工人也去世了,我们是最后一辈。农具收回来以后还要维修,工作量很大,但是如果我不做,就没有第二个人去做这件事,这些都是教育下一代的财富啊!”

     

    (来源:南方日报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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